西南大学园艺园林学院的学生在进行果树修枝比赛。秦廷富摄/光明图片
重庆市农科院研究员黄桃翠在油菜组培室进行实验。新华社发
华中农业大学毕业后一直坚守在农业生产一线的“90后”女孩宫希希。新华社发
甘肃农业大学农学专业毕业的方志利(右)和村民交流桃子采摘情况。新华社发
在粮食安全领域,设置生物育种科学、生物育种技术、土地科学与技术专业;
在生态文明领域,设置生物质科学与工程、生态修复学、国家公园建设与管理专业;
在智慧农业领域,设置智慧农业、农业智能装备工程专业;
在营养与健康领域,设置食品营养与健康、兽医公共卫生专业;
在乡村发展领域,设置乡村治理、全球农业发展治理专业。
施肥播种机、农业无人机、联合收割机……这些原本在展览会上的“利器”,也走进了田间地头。现代农业被注入了更多科技元素,让人眼前一亮,随之改变的,还有农林高等教育的面貌。
2019年9月,习近平总书记给全国涉农高校的书记校长和专家代表回信强调,中国现代化离不开农业农村现代化,农业农村现代化关键在科技、在人才。同年,教育部全面启动新农科建设,标志着中国高等农林教育改革进入新阶段。
三年来,许多涉农高校着手“改造”传统农林专业,积极探索从课堂、实验室到田间的培养模式,生物育种、智慧农业、农业智能装备等新专业陆续出现。目前,新农科发展到什么阶段,又该如何牵住新农科建设的“牛鼻子”?
设立新专业,改造传统农科
贾麟是中国农业大学首届农业智能装备的学生,刚刚进入大三的他,正和伙伴们着手设计采摘机器人,这是一个农业机械的竞赛项目,在规定长宽数值的垅道里,完成采摘指令。他说,“装备模型设计和硬件搭建倒不是问题,难就难在数字编程上。”
在大一学完基础农学大类培养后,贾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农业智能装备专业,开始接触电工技术、控制工程和智能传感等课程。为什么选择农业智能装备,贾麟说,“你没发现从事农业的人越来越少吗?”
国家统计局公布的《中国人口普查年鉴-2020》佐证了他的说法:农林牧渔业35岁以下就业人口占比仅为13.6%,位列20个被统计行业末尾,远低于32.9%的平均水平。
在农业生产领域中,与逐渐降低的从业人数占比相比,资源环境的代价却越来越高昂。
从1980年到2014年我国粮食总产量增长了90%,但是化肥消费量增长了180%,过剩氮肥的排放量增加了240%。中国工程院院士、中国农业大学教授张福锁此前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,“我们付出了更高的资源环境代价,获得粮食安全”。
“现代农业对环境和生产质量提出了更高要求,要求我们少投入、多产出、高质量。随着劳动力成本的提高和单位面积生产效率放缓,传统农林学科将难以支撑未来农业发展。”全国新农科建设中心秘书长、中国农业大学本科生院常务副院长曹志军说,要解决这些问题,迫切需要设立新的农科专业或改造原有的农科专业,推进农科与理工文学科深度交叉融合。
新农科人才培养,要求学生全链条参与
近日,教育部印发《新农科人才培养引导性专业指南》(以下简称《指南》),将生物育种科学等12个专业列为新农科人才培养引导性专业。《指南》聚焦新农科人才培养五大专业领域:粮食安全领域、生态文明领域、智慧农业领域、营养与健康领域、乡村发展领域。
新农科正式提出时,被视为对传统农林专业的“提档升级”,此次引导性专业出台时,则被视为新农科建设的重要一步。
近三年来,中国农业大学共设立农业智能装备工程、兽医公共卫生、土地科学与技术等7个新农科专业,其中6个为首创。西北农林科技大学首创开办食品营养与健康专业。在生物育种领域,南京农业大学等高校也进行了探索。
在南京农业大学种子科学与工程专业课程表上,除了传统的遗传育种、现代分子生物学等专业课程外,还有种子市场营销、种子生产法律法规以及农业保险等相关课程。
“有了好品种,不一定能生产出好种子。好品种的种子,不一定就是生产者手上的好种子。”江苏省种业科技工程研究中心主任、南京农业大学农学院种业学科负责人张红生介绍,该专业学生除了掌握基础的遗传育种、分子育种知识外,还要能够面向市场、对接产业,对种子生产、加工处理、运输全过程进行控制。
在新农科人才培养的设计上,要求学生全链条参与,防止毕业生出现“只懂其一,不懂其二”的现象。曹志军参与起草新农科引导性专业建设的研讨,“这些引导性专业,跨学科交叉融合特性十分突出”。以兽医公共卫生专业为例,乍一看“是农非农,是医非医”,如果,按照以前的单一培养方式,可能行不通。曹志军说,“必须引导专业突破传统学科界限,实现农工、农理、农医、农文等的深度交叉融合。”
对接国家重大需求,加快布局新农科专业
在浙江农林大学玻璃温室里,上了一些新的控制设备,如作物营养检测仪、传感设备,学生们可以搭建控制系统,通过农业大数据,调节温室里的温度、湿度。
今年,浙江农林大学智慧农业专业首次招生,虽然一个班60人的招生规模已是其他传统农学专业的两倍,但是招生依旧“火爆”。
“实现绿色高效发展,必须依靠现代生物技术、信息技术和工程技术等交叉知识作为支撑。”浙江农林大学现代农学院智慧农业系主任吕尊富坦言,家长和学生都看到了该专业的前景,也符合社会市场的需求。但是,对农林高校特别是地方院校的师资储备来说却带来了不小的挑战。
吕尊富说,“以前农学专业的教师知识背景单一,教本专业课程,在深度上没有问题,但是智慧农业涉及知识面较广且更新速度快,既交叉又融合,让我们不得不重新考量任课教师的人选,目前,亟须形成以农学教师为基础,整合资源环境、计算机方面教师,甚至跨学科、跨学院支撑的师资体系。”
吕尊富透露,该校智慧农业专业是针对浙江山区和精品农业发展趋势而设立,“各地农林院校应根据当地农业生产特性,结合自身院校发展水平,设立新专业,避免一哄而上,才能少走弯路。例如,东三省农林院校应针对大区域农业智能化的特点精准设立”。
据了解,此次列入《指南》中的12个专业中,7个均为新农科建设工作启动以来由教育部批准增设的目录外新专业。目前,全国涉农高校中,已有27所设置该智慧农业专业,26所设置了食品营养与健康。
是否开设12个引导性专业?又该怎么做好准备工作?曹志军建议,“引导高校基于自身师资队伍、学科专业结构、经费保障、硬件设施等办学条件,对接国家重大需求,加快布局新农科专业。同时,严格控制新专业布点,遵循规律、科学发展,建立健全引导性专业目录动态调整机制”。
(本报记者 陈鹏)